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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显学其命维新

1998-10-21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1997年8月中旬,在哈尔滨-牡丹江召开“二十世纪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回顾与前瞻”研讨会。这次会议是由中国古代文学学会筹委会、《文学遗产》编辑部与黑龙江大学主办的。出席会议的有中外学者将近一百人,确是一次具有广泛代表性的国际学术盛会。会后,一些代表对论文进行了修改补充,也有些代表将会议发言整理成文;由《文学遗产》编辑部与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共同编纂,选录三十四篇论文,汇编为《百年学科沉思录》一书,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。

会议的宗旨,对这次学术讨论的要求是很高的,那就是:系统总结本世纪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经验与教训,明确今后研究方向,更好地继承古代文化遗产,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人文传统,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。黑龙江大学中文系韩式明教授曾就这次会议写过一篇详细综述,刊载于《文学遗产》1998年第1期。韩教授将这次讨论内容概括为四个方面,即:第一,对百年来古代文学(各种文体)研究的回顾;第二,对文学史学发展嬗变的回顾;第三,对新时期古代文学研究方法的回顾与评述;第四,关于古典文学研究的前瞻(结合“回顾”适当展开)。

我们现在正处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,正在向全世界展示出中华民族全面振兴的灿烂前景。而我们走过的这一百年,对于中国社会来说,也确是变化最巨大、最剧烈、最深刻的时期,对于学术研究者来说,也是最牵动感情的时期。上半个世纪有连续不断的战争,下半个世纪的前三十年又有频繁掀起的政治运动,这样的社会环境对于学术发展所起的严重影响,可以留待一定的时间对此作历史的估量,但是我们作为本世纪的人,确曾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学者,尽管身处逆境,历尽坎坷,但仍不畏艰辛,以难以相信的毅力处于难以容忍的境遇,坚韧不拔地从事文化事业,写出一篇篇、一本本专文、专书,为我们民族的文化积累作出可贵的贡献。这是很不容易的。陈寅恪先生一生是执着于作学问的,他在五十年代前期曾满含感情地写下这样两句诗:“文章我自甘沦落,不觅封侯但觅诗”(载《论再生缘》,见《寒柳堂集》)。他晚年曾告一友人说:“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,曲学阿世,似可告慰于友朋”(《赠蒋秉南序》,也见于《寒柳堂集》)。我觉得,陈先生的感慨,所谈论的,实是一种学术奉献精神,这是二十世纪中国学人的骄傲;这种不顾各种惨酷的环境仍然坚持学术、独立不阿的气质,是我们作世纪学术总结时首先要顾及和倡导的。

二十世纪学术的回顾,确有不少课题可做,因为中国古典文学本身就有世界少有的丰富内涵。我对这方面缺乏研究,不敢铺开来谈,但我有一个感觉,我觉得二十世纪中国古典文学研究,如果要找一个词来概括最基本经验的话,那就是创新。本世纪初,由梁启超、王国维等带头,促使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由传统向近代化或现代化转变,这已经是当前学界的共识。这个转变是怎么来的?它的基本特点是什么?我认为就是梁、王等人在他们的涉及的学科领域内力求创新的精神。没有创新,就不可能从传统的治学格局中冲破出来。在这以后,凡是能在学科建设中有所建树的,都莫不基于创新。为什么自80年代以来,我们古典文学界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?也是靠这一时期前辈学者、中年学者,特别是八、九十年代崛起的一批硕士生、博士生,力求打破已有的格局,创设新思路,这已经成为我们面向新世纪的新的发展方向和学术态势。创新,不只是表现在理论阐发上,即使如文献考证这一传统学科,本世纪以来,特别是近二十年以来,也都有一种新的科学建构。可以说,创新,是走向二十一世纪的希望所在;不单自然科学是如此,社会科学、人文科学包括我们古典文学研究也是如此。我们要有一种高品位的不断创新。这应是我们百年回顾需要汲取的精神财富。

当然,创新不是炒作,现在社会上确有一种以炒代创的现象。有些所谓新开辟的专题,实际上不过是以往研究的重复。有些大事宣扬的新见,只不过是原已清楚的史事,换一些词句,重新组装一番而已。现代学科的健康发展,需要严谨的科学思考。我们这百年中凡有建树的著作,在创新的同时莫不伴有求实,——这应当也是我们百年学术史值得总结的一条,也是我们走向未来、开拓新境必须遵守的学术规范。为了避免低水平的重复,以及杜绝抄袭现象,在古典文学界是否可做一种组织材料库的工作,把已有的成果,包括理论阐述的,文献考证的,作一次系统的梳理。我们应当发挥学界的群体优势,把古典文学研究作整体推进,构建符合新世纪要求的科学思想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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